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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7章 與你在一起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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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賭什麽?”她扭頭看他,莞爾淺笑。

“一人賭一個願望。”他道。

想了想,似乎也不吃虧,上官靖羽這才點頭。“好!你賭誰?”

“我賭父皇贏。”重錫牽著她走到梅花樹下,饒有興致的撥開她的鬢間散發,“嗯?”

“太子爺不是已經控制了東都嗎?皇上手中無兵,何以你還會覺得皇上勝算大?”上官靖羽蹙眉,連她爹都不知去向,避開了太子爺的搜捕,可想而知,局面會有多緊張。

他只笑不語。

“好了,每回爭執你總要讓著我,若然不願說便直接不說話。”上官靖羽長長吐出一口氣,“算了。那我不問。”

“其實想想,橫豎你是我的,與你爭執作甚?贏了是我的,輸了也是我的。可是你輸了總要生氣的,與其惹你生氣,還不如我輸。輸給你又有無妨,沒教你心傷,吾心足矣。”他握緊她的手。說得雲淡風輕。

她輕笑,“你是養蜂的吧!”專釀蜜!

他一楞,“呆子。”

她一拳捶在他胸口,轉身往屋內走去。

夜裏,他做了菜,兩人秉燭進餐,安靜得猶如尋常人家的夫妻。

沒有俗世紛擾,也沒有恩怨糾葛。

燭光下,只有一個你,只有一個我。

“你說,我們什麽時候能永遠這樣?”她放下手中的筷子。煞有其事的問。

他道,“等著哪日我八擡大轎的來娶你。就會有。”

“你可別忘了,我如今的身份,你是二嫂子。”這話剛出口,重錫握筷子的手瞬時一僵,繼而揚眸看她。他的睫毛格外的長。風過燭火,火光搖曳中,在他的臉上落下參差斑駁的剪影。那濃郁不散的灰色,帶著幾分幽邃難測。

“很快就不是了。”他凝眸望著她。

上官靖羽一怔,“這是什麽意思?”

“意思是,婚約會很快取消。”他放下筷子,“歷經此事,也許我們都會有改變。不管是好是壞,阿靖,相信我。”

她握住他的手,“好。”

他點頭,“那就沒事。”

只是燭光下,他的面色不太好看。俊彥有些微白,襯得眉心的朱砂帶著幾分妖艷的詭異,讓她有種不難以言表的不安。()

安安靜靜的世界裏,聽著彼此的心跳,同床共枕,相擁而眠。

可是誰也沒有跨過最後的底線。

他外表何其瀟灑恣意,但是骨子裏,卻也還是有幾分迂腐。若她不能名正言順的跟自己在一起,他是斷不會讓她背負失節之名。

在大朔,女子失節可是死罪。

理當游街示眾,遭百姓唾棄辱罵,最後綁縛在菜市口三日暴曬雨淋,若是沒死,那便是萬幸,才能放歸家中。但是家裏人,是萬萬不會收留這樣的女子,是故到了最後,總是悲劇居多。

更有甚者,直接浸了豬籠。

她扭頭望著身邊的他,前世他們是夫妻,是故房中之事也不少。但是如今他們依舊相愛至深,卻----要防著最後一道防線。

因為此刻,他們男未婚女未嫁,心裏別提多別扭。

“爺。”她低低的喊了一句。

“嗯?”他伸手攬了她入懷。

她能感覺到他身子微微的發燙,但還是沒有半點動靜,只是以手捋著她的脊背。

“爺。”她又喊了一聲。

他幹脆翻個身對著她,直接把她按在懷裏,聲音帶著異樣的暗啞,“別說了,睡吧,明兒還要趕路。”

鼻間嗅著他熟悉的氣息,聽著他胸腔裏極力遏制,卻還是有些失常的心跳,上官靖羽幹脆單手撐著太陽穴,支起身子低眉看他,“爺,你就沒什麽感覺嗎?”

重錫“嗯”了一聲,抓過被子裹了自己,背過身去,“感覺----有點困。”

她蹙眉,扳過他的身子,直接趴在他身上,捧起他的臉上,“真的沒有別的?”

他擰眉,“你知道的。”

見狀,她如惡作劇成功般笑吟吟的躺回他的身旁,而後以手肘抵了抵他的脊背,“哎,你跟我說說,以前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,是什麽感覺?”

“太囂張。”他脫口而出。

那年她剛剛及笄,風華正茂,最喜歡坐著馬車游長街。因為身份太過尊貴,她是絕不會輕易走下馬車,免教外人瞧見自己,失了相府的顏面。

偏偏那一日,蕭東離的馬車與她長街相遇,她楞是讓他給自己讓道。

因為不知馬車裏坐著的是她,青墨自然不肯相讓。

結果……

她笑出聲來,“我直接讓車夫撞過去,誰知道馬驚了,反倒是你救了我。你當時還說我來著,那話我一輩子都記得。”

聞言,他幹脆坐起身來,“那話我收回。”

上官靖羽幹脆站在床上,學著素顏那樣叉著腰,“言出必踐大丈夫,舉手反悔是小人。”

他仰頭看她,眉頭微皺,“我說,真不該救你,救你也是個麻煩。”

她點頭,嫣然輕笑,繼而蹲下身子雙手抱膝,“是挺麻煩的,我爹是丞相,論身份你是皇子,我爹比不上你,但是呢----他的權力比你大。算起來,你有事還得求著我。”

音落,他直接掛了她一個鼻子,“那你知不知道,你爹這丞相也只是表面風光?”

上官靖羽驟然蹙眉,“什麽意思?”

重錫也不多說,只是將她攬入懷中,“別想太多,也別太相信自己的眼睛。阿靖,很多事我不說,並不代表我不願說,而是不能說。很多事,並非你想的那麽簡單。”

“爺,你是怎麽來的?”她依偎在他懷裏問。

他笑,“不是說了?我等了你一碗孟婆湯的時間。”

她擡頭,試圖用唇去觸碰他的唇。

他的眉頭皺得愈發深了些,“我會忍不住。”

她沒忍住,噗嗤笑出聲來,“好了,不逗你。”

他圈住她,同被而眠。只是將她藏在懷裏,以顎抵著她的發髻,強迫自己閉上眼睛。她是有些累了,暖心的睡了過去。

有他在,她什麽都不怕。

因為他會說,凡事我有,我在!

恩,在就好。

夢裏,她看見了戰火彌漫的場景,刀光劍影。到處充斥著廝殺聲,充斥著濃郁的血腥氣,漫無邊際的硝煙,鮮血沒過了鞋背。

她站在那裏,冷風吹過她的裙袂,她看見不遠處的蕭東離渾身是血,鮮血沿著他的胳膊不斷往下淌。她看見他顫抖的手,握著冷劍,身後千軍萬馬越來越近。

驀地,萬箭齊發。

她想喊,可是所有的聲音都卡在咽喉裏。

他卻回頭,含笑的道了一句,“阿靖,等我----”

“啊----”一聲驚叫,上官靖羽駭然彈坐起來,整張臉慘白如紙。這個夢太真實,真實得讓她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真實。

額頭冷汗涔涔而下,渾身上下無不被冷汗浸透。

身邊的床褥空了,外頭的陽光極好。夾腸斤亡。

視線在觸及窗口的那一瞬,她的瞳孔猛的一縮,待適應了強烈的光線,才算想起來這是農家小四合院。

“蕭東離!”她掀開被子,瘋似的沖出去。

挨個房間的找過去,赤著腳,顧不得地面的冰涼。及至在廚房裏,她看到了那個忙碌的身影。哽咽著站在門口,她就那麽定定的看著他將筷子擺好。

“光腳也不怕凍著?”他面帶慍色,直接將她打橫抱起,二話不說帶回房。

“我做了個夢,夢見你鮮血淋漓。”她被他放在床沿,看著他親手為她穿上繡鞋,這才囁嚅著開口。

他的手稍稍一怔,繼而擡頭望著她一笑,“呆子。”

相見若不見,動如參與商。

啟程離開香葉鎮的時候,上官靖羽忽然不舍,這個農家小院竟然有了家的溫馨。如果能永遠留在這裏,該多好?

可是,永遠有多遠?

她不知道,他知道。

東都已經亂作一團,皇宮內外重兵防守,太子爺直抵皇宮,限皇帝三日之內寫下退位詔書,並搜遍全東都圍捕蕭東銘和上官鳳,卻還是一無所獲。

連傅家都被包圍控制,所幸傅家獨子傅少鴻不知所蹤。

事實上,在事發當日,湯伯就已經將傅少鴻和芙蕖藏在禦羽山莊的地窖裏。那裏有足夠的水和幹糧,就算躲上大半年,二人都不會有事。

禦羽山莊已經被人搜遍了,除了空蕩蕩的院落,太子爺連半個鬼影都沒找到。

聽著上頭時不時傳來的腳步聲,傅少鴻道,“估摸著又在換崗了。”

芙蕖點頭,“所幸小姐沒回來,否則還不定會怎樣。”

聽得這話,傅少鴻蹙眉,“都這個時候了,你還整日惦記著你家小姐,有師父在外頭,就沒什麽好擔心的。還不如想想我們,難不成還要你我在這裏洞房花燭,生兒育女,最後才重新帶著一群小不點出現在大家面前?”

聞言,芙蕖一怔,面色瞬時紅到了耳根,“胡說什麽?”

傅少鴻挑眉,一把將她拽入懷中,“要用事實證明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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